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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河鼎:从猎户到仙族老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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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8 金瞳道士
      血月过后的第三天,李家村来了位不速之客。
      李长山正在后院整理药材,突然怀中的山河鼎毫无徵兆地变得滚烫。
      他刚掏出小鼎,就听见前院传来大牛惊恐的喊声。
      “爹!有个怪道士找上门来了!”
      他三步並作两步衝到前院。
      只见一个青衣道士负手而立,金色瞳孔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正是玄尘子!
      道士身后,大牛和二虎如临大敌地举著木棍,却不敢靠近。
      “道长突然造访,有何贵干?”
      李长山將山河鼎藏入袖中,上前拱手行礼。
      也不知这道士如何寻上门来的?
      玄尘子似笑非笑。
      “李施主,別来无恙?贫道途径此地,特来討杯茶喝。”
      话虽客气,那双金瞳却直勾勾地盯著正屋门口。
      小不知何时站在那里,小手紧紧抓著门框,大眼睛里满是好奇。
      “月华灵体......”
      玄尘子轻嘆一声,声音中带著难以掩饰的渴望。
      “果然在此。”
      李长山心头一紧,下意识挡在女儿身前:“道长认错人了吧?小女只是普通孩子。”
      “普通?”
      玄尘子轻笑,“月圆之夜灵光外溢,银辉满室,这也叫普通?”
      李长山如坠冰窟。
      这道士怎会知道那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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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等他回应,玄尘子突然抬手,一道青光从指尖射出,直奔小而去!
      李长山想要阻拦却已来不及,眼看青光就要击中女儿……
      千钧一髮之际,一道黑影从侧面扑来,將军刀横在青光前。
      “錚”的一声脆响,青光被刀身弹开,消散在空气中。
      “玄尘子!”
      李铁柱持刀而立,独眼中寒光闪烁。
      “对一个孩子出手,你越活越回去了!”
      道士收回手,不但不恼,反而露出几分玩味的笑容。
      “李校尉,別来无恙啊。二十年不见,你这『铁衣功』倒是没落下。”
      校尉?
      李长山震惊地看向父亲。
      老人腰背挺直,哪还有半点佝僂模样?
      持刀的姿势更是稳如泰山,一看就是久经沙场的老手。
      “少废话。”
      李铁柱冷声道,“你来干什么?”
      “救人。”
      玄尘子指了指小。
      “月华灵体若无引导,活不过三个满月。李校尉当年在北疆见过类似案例,应该清楚贫道所言非虚。”
      李铁柱的刀尖微微下垂,显然被说中了心事。
      趁这间隙,玄尘子突然转向李长山。
      “李施主,可否让贫道看看你那尊鼎?”
      李长山心头一震,下意识捂住袖子。
      玄尘子大笑。
      “不必藏了,那日贫道在你身上留的追踪印记,就是被它化解的吧?”
      话音未落,道士突然抬手,一道金光从袖中飞出,直取李长山胸口!
      这一下来得太快,李铁柱救援不及,眼看金光就要击中……
      “砰!”
      一声闷响,李长山袖中的山河鼎自动飞出,悬在半空,鼎口喷出一道金芒,与玄尘子的金光相撞,双双湮灭。
      小鼎隨即回落,稳稳停在李长山掌心,滴溜溜转个不停。
      玄尘子终於变了脸色。
      “自主护主?这鼎竟已认你为主?!”
      院中一时寂静无声。
      据他所知,此宝一旦认主便无法再换,哪怕主人身死,其宝仍有傲气,会自主遁入无垠虚空,不知所踪。
      大牛二虎张大了嘴,小则好奇地看著那尊会飞的小鼎,完全没意识到刚才的危险。
      最后还是张氏打破了沉默。
      她端著茶盘从厨房走出来,看到院中剑拔弩张的景象,手一抖,茶碗差点摔在地上。
      “当...当家的,这是......”
      “没事,这位道长路过討茶喝。”
      李长山强作镇定,接过茶盘。
      “你先带孩子们进屋。”
      张氏担忧地看了看丈夫和公公,还是顺从地带著孩子们进了屋。
      院中只剩下三个男人,气氛凝重。
      “进屋谈吧。”
      李铁柱终於收了刀。
      “站在院里惹人閒话。”
      堂屋里,玄尘子接过茶碗却不喝,只是放在鼻前轻嗅:“山野粗茶,倒也別有风味。”
      他放下茶碗,直视李铁柱。
      “李校尉,明人不说暗话。贫道为此女而来,也为这鼎而来。”
      “小是我孙女,你想都別想。”李铁柱冷声道。
      “误会了。”
      玄尘子摇头。
      “月华灵体千年难遇,是修习我玄门功法的绝佳资质。贫道欲收她为记名弟子,传她控制灵体之法,免遭反噬之苦。”
      李长山忍不住插话。
      “道长为何对小女的体质如此了解?”
      玄尘子轻抚长须。
      “那夜血月当空,青嵐山方圆百里內的修行者都能感应到月华灵体的觉醒。只是贫道恰巧知道你们父子的底细,先到一步罢了。”
      他意味深长地补充。
      “其他寻找灵体的人,可没贫道这么好说话。”
      李铁柱和李长山对视一眼,都看出对方眼中的忧虑。
      “至於这鼎......”
      玄尘子目光灼灼地看向山河鼎。
      “若贫道没看错,应是『山河鼎』的仿品,有聚灵、辨气之能。李施主从何处得来?”
      “家传之物。”
      李长山含糊应答。
      “道长说的仿品是什么意思?”
      玄尘子似乎看出他不愿多说,也不追问:“传闻上古有至宝『山河社稷鼎』,能镇压气运,收纳山河。后世修士仿其形制炼製了不少法器,皆称山河鼎,功用各异。”
      他指了指李长山手中的小鼎。
      “你这尊应是专司『地灵』一类,对灵药、矿脉有感应之能。”
      李长山暗暗记下这些信息,同时惊讶於玄尘子的见识广博。
      “道长说要收小为徒,具体如何安排?”他问出最关心的问题。
      “每月初一、十五,我会派人接她去玄都观修行半日,平时她可在家自行练习。”
      玄尘子道。
      “当然,若李施主不放心,也可陪同前往。”
      李铁柱冷哼一声。
      “黄鼠狼给鸡拜年。玄尘子,你到底打的什么算盘?”
      道士不恼反笑。
      “李校尉还是这般直爽。”
      “不错,贫道確有私心……月华灵体修行时匯聚的月华之力,对炼丹大有裨益。作为交换,我不但保她平安,还可赠你李家一门基础功法,如何?”
      “什么功法?”李长山心头一跳。
      “《太阴炼形法》,正適合月华灵体修行。”
      玄尘子说著,从袖中取出一卷淡蓝色的竹简。
      “当然,李校尉若愿以『铁衣功』相印证,那就更好了。”
      李铁柱的独眼眯成一条缝。
      “你倒是打得好算盘。”
      “互利互惠罢了。”
      玄尘子將竹简放在桌上。
      “李施主体內的香火之力,若无正確引导,终究是镜水月。”
      李长山心头剧震,这道士连他吸收香火之力都知道!
      谈判持续到日落西山。
      最终,李铁柱勉强同意让小跟隨玄尘子修行,但坚持要在场监督。
      作为交换,玄尘子得到了参阅《铁衣功》残篇的机会。
      “三日后,玄都观见。”
      临走前,玄尘子意味深长地看了眼远处的青嵐山。
      “山中那位快要醒了,你们最好做些准备。”
      “什么意思?”李长山追问。
      道士却不再多言,拂尘一甩,飘然而去,几步就消失在暮色中。
      晚饭吃得格外沉默。
      小似乎感受到气氛不对,乖乖扒著饭粒不敢出声。
      张氏欲言又止,最终什么也没问。
      夜深人静时,李长山独自坐在院中磨盘上,望著满天星斗出神。
      身后传来脚步声,李铁柱提著酒壶和两个粗瓷碗走过来。
      “喝一杯?”老人晃了晃酒壶。
      父子俩默默对饮。
      劣质的烧刀子辣得喉咙发烫,却意外地暖胃。
      “爹,玄尘子说的『山中那位』......”
      “不知道。”
      李铁柱打断他。
      “但青嵐山確实不简单。当年我在北疆从军时,就听说过一些传闻。”
      “爹真是校尉?”李长山忍不住问。
      老人独眼中闪过一丝追忆。
      “正六品昭武校尉,统领三千边军。”
      他灌了口酒,“直到那次任务......”
      “什么任务?”
      “护送一位钦天监的官员进山。”
      李铁柱声音低沉。
      “去了三十人,只回来三个。我丟了一只眼睛,瘸了一条腿,那官员却毫髮无损,还带回来一块古怪的黑石......”
      李长山屏息听著,不敢打断。
      “后来北疆大营闹瘟疫,死伤无数。我因伤退役,带著你娘来了这里。”
      老人又倒了碗酒。
      “没想到二十年过去,又碰上玄尘子这廝。”
      “爹和他有仇?”
      “算不上。”
      李铁柱摇头。
      “当年他是朝廷供奉的修士,负责处理一些『非常之事』。我们合作过几次,此人虽心机深沉,但还算守信。”
      李长山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掏出山河鼎放在磨盘上。
      “爹知道这鼎的来歷吗?”
      李铁柱仔细端详片刻。
      “不確定,但材质不像寻常青铜。”
      他指了指鼎腹处的纹路。
      “这些云纹,我在钦天监的法器上见过类似的。”
      “玄尘子说是仿品......”
      “仿品又如何?”
      老人嗤笑一声。
      “能自主护主的法器,放在修行界也是稀罕物。你好生收著,別轻易示人。”
      李长山收起小鼎,犹豫片刻又问。
      “爹,你那《铁衣功》......”
      “想学?”
      李铁柱一眼看穿他的心思。
      “我曾在军中立下誓言,永不外传此法,可如今要一而再再而三食言了。也罢。”
      “明日开始,我教你和大牛二虎基础桩功。至於能学多少,看你们造化了。”
      正说著,远处青嵐山方向突然传来一阵闷雷般的响声,隨即是几声悽厉的狼嚎。
      父子俩同时站起。
      “不太平啊......”李铁柱摇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