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点金手
听到信息提示音，沈修秒点开陈深发来的文档。
“多谢陈总！”
熊猫人抱拳表情包刚发出去，他已经趿拉著拖鞋往门口冲，突然又剎住脚步。
本想著要去將剧本列印出来，转念一想或许电子档也可以。
“试试看！”
他食指按住剧本標题，手机屏幕里突然出现黑点，隨即扩大成漩涡。
沈修再次进入系统空间。
虚空像被泼了浓墨，四个剧本围著他缓缓旋转，最新的那本便是《午夜断音》。
他发现虽然点击了电子档，然而在系统空间內，剧本依然以纸张的形式存在。
手机没跟著进来，看来物品都无法带入系统空间。
紧接著，他用食指触摸了《午夜断音》的剧本。
【检测到剧本...】
【页数：7】
【標题：午夜断音】
【等级：b】
【完成度：高】
【註：这是一个未刪减的电影剧本，可体验全部剧情。】
“居然是b级！”沈修对此有些惊讶。
不过他不太確定，这个剧本拍成片是否真会取得成功。
他喊出“退出”口令，决定再向陈深问问相关细节。
电话拨通的瞬间，只听见陈深在那头骂道：“修狗，警告你，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沈修直接了当地问道：“这剧本哪搞的？確定没拍过？”
“戏剧社垃圾桶捡的！”陈深声音裹著被子闷响，“说是摩戏学生的毕业作品废案，我感兴趣就整理出来了！”
沈修盯著文档末尾的批註：“建议时长15分钟。”
隨即嗤笑出声：“微电影？”
“正经拍出来，也就泡个面的工夫。”
陈深打了个巨响的哈欠，“您老能让我睡觉了吗？沈半仙？”
他接著补了句：“这破本子早过气了，戏剧社人手一份传著玩，真要拍早拍八百遍了。”
“要是拍成微电影，火了能怎么著？”
“你又在抽什么风？拍得好就拿去电影节碰运气，走狗屎运被大导看中，说不定能翻拍成长片。”
“比如坎城柏林那种？”
“您可真敢想！”陈深被气笑了，“先混进平常的微电影展再说吧！”
沈修啪地掛断电话。
听筒里最后传来陈深的咆哮：“兄弟用完就丟啊，我囸了。”
沈修放下手机，“也该去体验一下之前的剧本了。”
他再次进入系统空间，点了点《玻璃阳台》的剧本。
这种被市场验证的烂片，倒是可以拿来练手。
原因很简单，他得儘早適应系统机制。
……
晚上十一点半，经纬艺术中心，楼里仍亮著惨白的灯光。
场务小哥瘫在摺叠椅上，啃著冷掉的盒饭。
郑远捶著后腰从评委席起身时，座椅发出放屁一样的泄气声。
林絮柳揉了揉脖子，隨后抬头：“郑导这就撤了？不参加庆功宴么？”
“不凑这热闹了。”
郑远摆了摆手，好像没什么时间一样。
“有什么事么？”
“我要去宋老师那一趟！”
“宋镜辞？”
郑远点了点头，隨即嚮导播间走去。
不一会又走了出来，脚步很急，很快到了电梯口。
林絮柳见状，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急忙追了上去。
“郑导，带上我唄！”
她晃了晃手机，“你去找宋老师，一定是为了那部戏吧？”
郑远按著电梯按钮笑骂：“你属雷达的吧？”
“我毕竟也要出演那部戏嘛，一起去！”
郑远应了一声，两人接著走进电梯，隨后一同驱车去往宋镜辞的住处。
车上。
林絮柳好奇地问道：“您之前去导播间，是拿沈修的海选录像吧？”
车载香薰混著她身上的香水味，熏得郑远有些犯晕。
“嘖，这都被你猜到了！”郑远摸出u盘，“那傢伙確实是块璞玉！”
“是妖刀。”林絮柳按下车窗，任由夜风吹乱头髮。
高架桥霓虹在她脸上流转，眼底还藏著未褪的震撼。
沈修奉献的那段演技，连她这位三金影后都自嘆不如。
她甚至在想，要是有机会和沈修对上戏，恐怕也很难將其压过去。
后视镜里，两人眼底跳动著同样的野火。
……
与此同时，一个loft二层工作间。
这里不仅是宋镜辞的工作室，也是她的住所。
老榆木桌斜切著月光，稿纸雪崩般铺满地毯。
整面墙的文学著作精装本中间，突兀地夹著些漫画本。
“小周。”
宋镜辞趿著拖鞋，裹著浴袍从浴室晃出来，眼镜链缠在灰白的长捲髮里。
“已经很晚了，下班回家吧！”
助理编剧头也不回地敲著键盘：“就差收尾了宋老师！”
“没见过上班这么积极的。”
她踢开脚边的废稿，瘫进人体工学椅里。
此刻，她的手机正在桌上疯狂振动。
拿过来一看，“未知號码”四个字跳得人心烦。
这已经是今晚第九个投资方电话了。
四十岁的宋镜辞，业內人称“编剧界的点金手”。
六本小说常年霸占畅销榜，七部改编剧斗瓣均分8.3。
最差那部《春之晚宴》也有6.9分。
多少流量小生挤破头，也想演她笔下的角色。
毕竟，哪怕能混上她笔下的男三號，都比在烂片里当男主有面子。
不过，这位点金手最近著实心烦，就因为那接二连三的电话。
正当他想要关机静一下时，手机铃声再次响起。
今晚第十个来电了。
她和郑远导演的第七次合作刚官宣，三金影后林絮柳加盟的消息，便像在娱乐圈投了颗深水炸弹。
现在整个影视城的经纪人，都恨不得把自己艺人塞进剧组。
毕竟谁不知道，“铁三角”的剧就是票房灵药？
“关机算了。”
她指尖刚要划向红色按键，屏幕突然跳出郑远的名字。
瞥了眼掛钟，已经十一点四十了。
“老郑？”
她拿著手机走到落地窗前，摩都外滩的霓虹灯牌晕成模糊的光斑。
“你不是在录製《戏骨锋芒》么？咋还有时间给我打电话？”
听筒里传来汽车引擎的轰鸣。
“提前收工了，现在刚上高架。”
电话里隱约有金属打火机开合的脆响，“半小时左右到你公寓楼下。”
“现在？”
宋镜辞扯松真丝睡袍的系带，眉间挤出细纹。
身后传来印表机的嗡鸣，助理抱著资料，躡手躡脚蹭到门边。
“宋老师，反社会人格案例都在这儿了！”
小姑娘指了指腕錶，用口型说：“我先撤了。”
临走不忘把歪斜的剧本摞齐。
宋镜辞回过头，微笑点头示意。
助理离开后，她接著对电话说道：“我都准备休息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谈吧！”
“这事还挺急的，是关於选角的事。”
宋镜辞沉默了一会。
郑远补充道：“林絮柳在我副驾，到你那我们再详谈！”
宋镜辞撩了撩还没干透的头髮，能让这位影后大半夜跟著来，可能不是简单的选角问题。
她扯过羊毛披肩裹住湿发。
“行吧！顺便帮忙带杯热美式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