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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局长生帝族,你让我寒门逆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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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2章 以剑起,非剑终
      秦忘川就那么一直走,一直往上。
      中途的確有东西阻挡,使他的身体越来越重。
      但同时也有东西相助。
      他不知道那是什么,只感觉每次回答之后身体被一股莫名的力量滋养。
      只看脚下,一路向前,不知走了多久,直至四周寂静无声——那縈绕耳畔的“问道”之音,不知何时已悄然消散。
      而那剑冢尽头,赫然站著道与自己如出一辙的身影。
      同样的眉眼,同样的身形,甚至连衣袍的褶皱都分毫不差。
      秦忘川眉头微皱,心中暗道:“又是考验?”
      但很快,他便察觉到了异样。
      对方周身灵气流动並非镜像,而是跟天上那巨剑有联繫,甚至带著某种古老而陌生的韵律。
      “看来,你已察觉了。”对面的“秦忘川”忽然一笑,声音却带著几分空灵,不似人声。
      他抬手,指尖轻点虚空,头顶那柄垂落的巨大天剑骤然嗡鸣,锈跡剥落的速度骤然加快,鎏金剑身绽放出刺目光华。
      “我乃此剑之灵。”
      声音空灵,不似人声,更像是剑鸣迴荡。
      “化形为你,只为方便对话。”
      话音未落,他的身影忽然泛起涟漪般的清光,如水月镜般渐渐淡去。
      待光华流转间,一位白衣仙子翩然现世。
      她纤足轻点虚空,素白广袖无风自舞,周身环绕著点点星辉般的流萤。那些原本凶煞的血色符文,在她身侧竟化作片片緋红瓣,隨步生莲。
      “若你不喜这般模样,我亦可恢復本相。”她淡淡道,双眸如剑,直视人心。
      秦忘川没有回答,而是转身,望向四周。
      此刻,他已站在剑冢之巔。
      往下望去,原本高耸入云的剑山竟显得如此渺小,层层叠叠的剑冢如螻蚁般匍匐在脚下。
      远处,李家眾人如黑点般聚集,仰头望向此处,脸上满是震撼与不可置信。
      更远处,李天帝与秦太一凌空而立,帝威浩荡,却在此刻显得如此遥远。
      而头顶——
      那柄垂落的巨剑近在咫尺,鎏金剑身绽放刺目光华,古老纹路如活物般游动,仿佛在诉说著某种亘古的秘密。
      然而,当秦忘川真正走近时,才猛然惊觉——
      这柄剑,根本不是“悬垂”於此。
      它是生生刺穿了这方天地!
      剑锋自无尽虚空中贯出,以一种近乎蛮横的姿態,將这片世界的苍穹撕裂出一道永恆的裂痕。
      剑身周围的空间扭曲破碎,漆黑的裂隙如蛛网般蔓延,却又被某种无形的力量禁錮,无法继续崩坏。
      它就那样突兀地存在著,仿佛一位不请自来的神明,以绝对的力量镇压著这片天地。
      剑尖垂落,而剑柄……
      秦忘川抬头望去,却根本看不到尽头。
      那剑柄仿佛延伸到了另一个世界,又或者,它本就是连接两界的桥樑。
      “这……”
      饶是以他的心境,此刻也不由得震撼。
      这哪里是什么“天剑”?
      这分明是一柄……
      来自域外的天罚之刃!
      “这里,便是尽头?”秦忘川轻声问道。
      女子摇头:“对你而言,或许是开始。”
      她指尖轻点,虚空泛起涟漪。
      剎那间——
      覆盖剑冢的万千古剑齐齐震颤,发出悲鸣般的剑吟。下一刻,无数剑刃拔地而起,如受敕令般悬浮半空,剑尖朝下,仿佛在向某种至高存在俯首称臣。
      剑雨退散,露出下方被掩埋了万古的真相——
      一座通体漆黑的祭坛挡住了漫天剑意。
      祭坛呈九角星形,每一角都锁著一条断裂的青铜锁链,锁链尽头没入虚空,不知通向何方。
      坛面刻满晦涩的太古神文,那些文字並非静止,而是如同活物般在石面上游走,时而化作龙蛇,时而凝为星辰。
      白衣仙子唇角微扬,广袖轻拂间,那些游动的神文突然定格,化作九条狰狞的龙影盘绕祭坛。
      “如你所见,”她眸中星辉流转,语气带著几分戏謔,“这是一座祭坛。”
      素手突然指向秦忘川心口:“而你——”
      “就是祭品。”
      话音落下,空气好似凝固,太古神文迅速游荡起来。
      然而,面对如此变故秦忘川那双眼睛依然清明如初,甚至带著几分......瞭然於心的从容。
      “前辈说笑了。”秦忘川忽然轻笑,上前一步指尖划过神文,“这等规格的祭坛,若是献祭我这等小人物......”
      “也未免太过小气了。”
      “小人物?”
      白衣仙子眸光微敛,“看来,你还不知道自己的特殊之处。”
      话音未落,秦忘川触碰过的神文突然活了过来,如灵蛇般缠绕而上,与他体內仙骨產生共鸣。
      剎那间,耀眼的光芒照亮了整个剑冢。
      “秦忘川,你乃应劫而生。”她抬手间,那些神文在她掌心凝聚成一方古朴的天地棋盘,棋子上的道韵与星辰交相辉映。
      “说来可笑。”
      “你们秦家劫源返祖,却无人一人知晓,到底劫出来了什么恐怖的存在。”
      素手轻扬,棋盘上的棋子纷纷浮空,在虚空中交织成一幅浩瀚星图。
      星图中央,一片混沌海洋突然泛起波澜。
      “坐。”仙子衣袂轻拂,祭坛上浮现两方玉座,“我来告诉你,一个关於太初的故事。”
      她眸中星辉流转,指尖点在那片混沌海上:
      “太初元年,有人族自混沌海诞生,后人称其为......始源神族。”
      在前辈口中,秦忘川知晓了这世间初始。
      既是初始,又怎是三言两语能说得清。
      但他还是听了个大概。
      在鸿蒙未判之时,混沌海中孕育出一枚先天道种。
      这种破海而出,化作第一位人族——其发为星河,其息为风云,掌中生灭法则,足下自成轮迴。
      此为“始源神族”,万物之始。
      隨著混沌潮汐涌动,更多先天生灵应运而生。
      其中最强大的被称为——天人。
      隨著诞生的生灵越来越多,混沌海发生异变,降下大劫。
      能侵蚀一切的异域伴隨异族出现,以神族为食。
      大战爆发。
      然而就在天地初定之际,天人骤然反叛,剑锋染血,星河倒悬,万界生灵皆在哀鸣中沉沦。
      大战最后,始源神族大能出手,
      一剑落下斩了混沌海,彻底断了异变起源。
      剑光贯穿万界,最终坠於此地,
      自此——
      天地初开,大道初显。
      白衣仙子轻嘆一声,指尖落下一子,语气忽而縹緲:
      “那时我陷入了沉睡,並不知晓后面发生了什么。”
      “再后来,岁月流转,万灵筑坛祭祀,皆欲得我而不得。”
      “久而久之,此地成了剑修朝圣之地,甚至衍生出家族。”
      她忽然抬眸,眼中锋芒乍现:
      “无尽岁月中,我在等一个人。”
      “一个纯粹至极的剑修。”
      秦忘川目光微凝,心中明悟——这是足以改变命运的大机缘。
      而且眼前这位剑灵,明显很中意自己。
      不,准確地说,她看中的是他这一身仙骨。
      若前辈所言非虚,那些始源神族诞生之时,或许也拥有这般完整的仙骨。
      此刻只需轻轻点头,这份机缘便唾手可得。
      但——
      “我不是剑修。”
      他抬眸,声音平静,却带著不容置疑的坚定。
      秦忘川又怎是剑修呢,他这一路走来,不过是因剑利而用剑。
      算不得纯粹的剑修。
      话音落下,却见她唇角微扬,素手轻抬做个请的姿势——
      “我知道。”
      “一直都知道。”
      “你是第一个走到此处之人,就这样陪我下会棋吧。”
      “该你了——”
      她的目光穿透光阴长河,自那婴孩初啼之时便悄然注视——
      自是对眼前少年知根知底。
      落子时指节如剑,行路时脊骨似刃,举手投足间皆是剑韵天成。
      非是剑修,却有一颗难得的剑心。
      今日他既来,就没得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