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俄国的邀请
第72章 俄国的邀请
能让坎波马內斯这么惊讶的,不是別人,正是阿尔巴公爵的长子,被眾人戏称为“小公爵”的阿尔韦托。
这位被阿尔巴公爵安排来坎波马內斯身边,想要让坎波马內斯管教的小公爵,因为坎波马內斯巡视地方的缘故,提前来了加泰隆尼亚上任。
坎波马內斯以为,对方在巴塞隆纳应该也会如同在马德里一样天酒地,但看起来似乎和他预想的不一样。
“总督大人。”阿尔韦托恭敬的行了一个標准的礼节,脸上带著淡淡的微笑,配合对方精致的衣饰和帅气的面孔,看起来就是一个风度翩翩的贵族,完全看不出一点紈子弟的模样。
坎波马內斯用手指了指自己对面的椅子,道:
“坐吧!”
等到对方落座之后,坎波马內斯才进入了正题,故作隨意的问道:
“听说关於加泰隆尼亚的经济政策方案是你写的,你什么时候对加泰隆尼亚有这么深的了解,我没记错的话,你来加泰隆尼亚的时间也不长吧。”
听到坎波马內斯话语中有怀疑自己的意思,阿尔韦托也不以为意,笑看反问道:
“总督大人莫非觉得这是其他人的成果,假借我的名义呈报的吗?
请总督大人放心,这份方案是我亲手所写,不是他人代笔。”
阿尔韦托都这么说了,坎波马內斯倒也不能继续这个话题了,否则多少有点太不尊重人了,只能岔开话题道:
“你和传闻中有不少的区別。”
闻言,阿尔韦托笑了,摇头道:
“我明白总督大人您的意思,在我父亲口中,我应该就是一个不学无术的紈吧,这也正常,毕竟我根本就不能让他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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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督大人放心,您听到的传闻,虽然很多地方是真实的,但其实背后的原因和您想的不一样。”
“噢,这倒是有点意思了,阁下可以为我解答一下吗?”坎波马內斯眯了眯眼睛,顿时来了兴趣。
“虽说家丑不外扬,但我觉得这也没什么不好意思开口的。
是这样的,我原本有一桩婚约,我对这份婚约也很满意,只是我那位未婚妻却不幸过世了。
之后,我爱上了一个小贵族家庭出身的女子,但我的父亲却不同意这门婚事,给我找了一位新的未婚妻,只因为对方的家族更加显赫。
我並不想服从父亲的安排,便偷偷从海军跑回家,准备带著我心爱的女人私奔去新西班牙,但我的父亲不知道从哪里得知了消息,被他抓住了。
之后,为了避免我逃跑,他让海军开除了我,严格限制我的活动,基本不准我离开马德里。
至於我心爱的那位姑娘,则连同他的家人一起,也被我的父亲安排送走了。於是,我只能故意寻欢作乐,藉此逃避婚约。
最后嘛,父亲和我达成了协议,让我跟著您好好学习,他则取消婚约,允许我重新在其他大贵族中挑选心仪的结婚对象。
这也是我为什么会出现在巴塞隆纳的原因。”
阿尔韦托的故事,其实並不精彩,在坎波马內斯看来,这样的故事,在许多贵族家庭都实在是太普遍不过了,阿尔韦托和那些被家族安排的贵族子弟,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別。
只不过是因为阿尔韦托的家族更加显赫,那位阿尔巴公爵更顾忌家族顏面,才会给了阿尔韦托一个台阶,再次给对方一点选择的余地。
换作一般的贵族子弟,也只能乖乖听话,坎波马內斯点点头,他总算是弄明白了始末,原来阿尔韦托並不是什么不学无术的紈綺子弟,只不过是抗拒家族婚姻安排罢了。
这样也好,也能省了他许多管教的功夫,不然看在殿下和阿尔巴公爵的面子上,他还得分心管教对方。
“原来如此,那么小公爵现在有心仪的贵族女子了吗?”坎波马內斯调侃问道。
阿尔韦托並没有回答,而是目光灼灼的看著坎波马內斯,轻声问道:“我想知道,如果我能帮总督您做出一番成绩,总督您是否愿意帮帮我呢?”
坎波马內斯讶然,“你还在对那个小姐念念不忘吗?听你的描述,那位小姐的家庭显然有些不够档次,公爵是不可能答应的。”
“可是,如果是总督您帮忙说话,甚至再请动殿下帮忙说情,我的父亲说不定会改变主意。”阿尔韦托显然有自己的看法和坚持。
“嗯..:”坎波马內斯沉吟了片刻,並没有第一时间开口,半响后,才重新开口道:
“那就要看小公爵你的表现了,以及你口中的帮我做出一番成绩,到底是多大的成绩。”
“如果加泰隆尼亚在总督您的任期內,成为整个西班牙最富庶的地区,甚至超过了马德里,那总督您愿意帮忙吗?”阿尔韦托继续追问。
“有意思!”坎波马內斯笑了,笑容中带著些许感慨。
“看来小公爵你应该还有一些东西藏著,说出来吧,我答应了。
只要你用心协助我在加泰隆尼亚的治理工作,帮助我建设好这里,那么不管结果如何,这件事我会帮你说上一说的。
等会儿,我就会亲自写一封信给阿尔巴公爵。
但是,能否让公爵大人改变主意,那就不是我能决定的。
至於你说的殿下出面嘛...”
说到这里,坎波马內斯停顿了片刻,目光在对方的身上仔细扫过,笑吟吟的说道:
“那可不是我说了算的,得看你有没有本事入得了殿下的眼了。”
“阿嚏!阿嚏!阿嚏!”
裹著厚厚被子蜷缩成一团,倚靠在床上的克莱门特,连续打了好几个喷嚏。
在他床边不远处,正在画画的帕夫洛夫娜听到动静,扭过头白了克莱门特一眼,道:
“殿下真不打算叫医生来看看吗?看您的状態,似乎不是很好!”
“不用!”克莱门特拒绝得异常坚决。
开玩笑,这年头的欧洲医生,嗯,说是医生真太抬举他们了,在近现代医学还没建立的这个时期,欧洲的医生们治疗方式还是相当復古的。
什么放血餵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是这个时期欧洲医生们行医的常见手段。
让他们来治疗自己,恐怕病魔还没战胜他,他就已经被医生们弄死了。
再说了,这个时代,克莱门特认为没人比他更懂医学,“区区感冒而已,相信我,三天之內我就能痊癒,这不是什么大事!”
“噢..:”帕夫洛夫娜见到克莱门特的態度,也不在意,將头转回看向自己的画布,语气带著些许嘲讽的说道:
“我肯定相信殿下啊,就像前天大家告诫殿下,气温很低了,不应该下海游泳,但殿下依旧自信满满,表示无碍。
我希望三天之后,殿下依旧这么自信。”
被帕夫洛夫娜这么一堵,克莱门特感觉自己的脸庞又热了几分,不知道是因为身体发热还是因为不好意思,口中念念有词。
“那不一样,这只是一场意外好吧。
都说海水挺保温的,我只是试一试而已。
再说了,水温其实也还好了。
只能说这幅身体还是差了一点,跟我没法比,看来还是得多多锻炼,哎呀算了不说了,说了你也不懂...”
“噗毗!”帕夫洛夫娜没忍住笑出了声。
听见这嘲笑的笑声,克莱门特只觉得自己的脑袋更加昏涨了。
正准备蒙头好好睡一觉的时候,侍从敲了敲房门,呈上了一份文件。
帕夫洛夫娜从侍从手上接过文件,递到了克莱门特的面前。
克莱门特的手从被子里很不情愿的伸出,接过文件看了起来,嘟囊道:
“真是的,想躲个清閒都不容易。
监国之前天天干活,监国之后还在干活,那我岂不是白监国了吗?”
克莱门特嘴上嘟囊著,但手上的动作却没停。
仅仅看了两眼,克莱门特的脸色就迅速变化,然后目光不动声色的扫向帕夫洛夫娜。
帕夫洛夫娜在將文件递到克莱门特手上之后,便再度专心画画,並没有注意到他的小动作。
“呼!”克莱门特重重的吐出一口浊气,然后合上了文件,心中暗骂自己,靠,怎么把这件事忘了。
原来,这份文件是来自遥远的莫斯科的报告,西班牙驻俄国大使亲自送来的报告。
至於报告的內容嘛,自然是俄国政变的事情。
帕夫洛夫娜的父亲,俄国沙皇保罗一世,被俄国贵族联合起来推翻了,拥立了帕夫洛夫娜的兄长亚歷山大继位,是为亚歷山大一世。
至於政变发生的原因嘛,自然是保罗一世所谓的“俄国优先”的政策和极端的集权统治。
保罗一世上位之后,不仅光速退出了反法同盟,还和法国人暗通款曲,试图避免俄国捲入欧洲战爭之中,此举引起了一些希望干涉欧洲事务的俄国贵族不满。
这些人认为,隨著俄国实力提升,俄国应该更多的介入欧洲事务以提升自己在欧洲的地位。
除此之外,保罗一世还严厉限制贵族权力,其中最为经典的莫过于禁止了长期以来俄国贵族出国留学的传统。
要知道,一直以来,在文化和科学上,俄国相较於欧洲各国简直算得上是满意,俄国贵族都以会法语为荣。
那位真正带领俄国崛起的彼得大帝,甚至还偷偷跑去德国留学学习。
外交上让人不满,內政上压迫贵族和一切阶层,保罗一世的统治其实已经相当危险了。
而保罗一世,却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却还幻想著做自己伟大君主的梦,妄图对外发动战爭。
按理来说,俄国的沙皇发动战爭,其实能有效的缓解国內矛盾,不失为一种好举措。
然而,这次,保罗一世发动战爭的目標,却有些选错了。
不知道谁在保罗一世的耳边念叨了印度的富庶,导致保罗一世有了远征印度的想法。
当保罗一世妄图和法国人结盟,正在组建远征印度的军队时,俄国贵族们顿时忍无可忍,便发起了政变,杀死了保罗一世,拥立他的儿子继位。
俄国的贵族们確实也很盼望打仗,打仗能给他们带来不小的收益,但是他们也不是傻子,知道谁打得过谁打不过。
法国加西班牙加美国,打英国都那么吃力,俄国人何德何能,能和英国人较量,还是在遥远的印度地区。
即便如今英国人依旧和法国人打得不可开交,也不是现在的俄国人能碰瓷的。
毕竟,歷史上俄国真正的自信心爆棚,还得等击败拿破崙远征之后,如今的俄国,自认为实力也就和奥地利一个档次,远不如英法。
大家为沙皇,为俄国打仗,是为了荣誉和进步,不是为了送死的。
而这位新沙皇亚歷山大一世上位之后,果不其然就废除了其父保罗一世引起贵族们不满的大量改革,重新恢復了俄国贵族们的权利。
不仅如此,他也听从贵族们的建议,想要积极的参与欧洲事务,提升俄国的国际地位。
而他的首个外交政策,就是在反法同盟的基础上,建立三国同盟。
所谓的三国,自然是俄国、奥地利和西班牙三个国家。
目前,这三国之间,互相都有著同盟条约,而俄国方面,则是希望三国直接签订三方同盟条约。
如此一来,从西欧到东欧,从美洲到亚洲,都处於三国的势力范围之內,也能和英法这样的最强国家所抗衡。
因此,俄国方面邀请西班牙王储克莱门特和他们的沙皇亚歷山大一世一起,借著奥地利王储费迪南大婚的机会,亲自前往维也纳和奥地利皇帝弗朗茨二世一起商谈相关条约。
俄国方面,现在也已经通过自己的消息渠道,知道了西班牙真正的主事人是谁了。
三国同盟吗?
克莱门特开始思考起当中的利弊,一时间头疼得更加厉害,想不明白。
算了,反正不著急,还有一段时间,等感冒好了回马德里再和群臣们商议吧。
克莱门特这样想著,就准备躺下休息。
帕夫洛夫娜听到动静,走了过来,將克莱门特隨手放在被子上的文件拿了起来,好奇的问道:
“这什么消息啊,殿下怎么看完后一声不发,就要睡觉啊。”
说著,就拿起文件准备看一看。
“別!”克莱门特见状连忙制止,但已经有些来不及了。
雾时间,克莱门特就看见了帕夫洛夫娜通红的双眼和苍白的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