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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徒儿非要强取豪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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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2章
      “这次不赖给温泉,我想要师父的伤。”他发觉自己此刻的胆子比平常大了许多。
      他本就不愿与沈惊鸿差着辈分。他还在蛋里时就能隐隐约约感到沈惊鸿把他揣在胸口,温养他,就算按破壳时间算,他和沈惊鸿也只差七岁。
      “阿捡……沈醉!”男人推搡他的胸膛。
      他轻而易举地勾出那抹伤,含不住的血从唇角溢出来,沈惊鸿伸手要来帮他擦,他看着这人满眼心疼,突然心生无限畅快。
      捉了那只手的手腕,他盯着男人的眼睛:“再颤一下,想看。”
      颤什么?
      什么“再颤一下”?他根本都不知道自己哪里颤了!
      不过他却知道现在是怎么个气氛。
      “颤啊。”沈醉催他。
      血涌上脸皮,岑浪别开脸,下巴又被捏住捉了回去。
      “杀你。”沈醉看着他低声道。
      之前只是有些沉的声音,现在已经嘶哑了。
      钻进岑浪耳朵,他正琢磨着沈醉要怎么杀他,身体一轻,双脚离地,整个人被打横抄起来,放到了榻上。
      就这么被沈醉“杀”了好几遍……具体几遍,他没记清。
      因为沈城主非得在大白天藏屋子里“杀”人,他不敢出声,憋得浑身不对劲儿,气都倒不顺。
      想起沈醉用气声对准他的耳朵轻轻说出的那些话,岑浪瞬间喉咙干得要命。
      他背对着沈醉,不好意思回头,察觉到沈醉贴上来搂住他,抬起手肘撞了撞身后那人:“你在哪儿学的……那些话。”
      “说几句荤话还用学?”顿了顿,沈醉轻笑一声,“徒儿教你?”
      岑浪被这一声不合时宜的“徒儿”刺激得恼羞成怒,爬起来一把摁住沈醉胸口:“谁要跟你学!”
      头发从肩头垂落,洒在沈醉胸膛,被沈醉抬手捉去,缓慢地摸到发尾。
      沈醉的视线在他的头发上缓缓游移,忽然抬起来看了他。
      明白那目光里的凶狠是什么意思,岑浪腾地两手摁住沈醉胸膛:“不行!不许再杀了!”
      沈醉愣了愣,笑出了声。
      他觉得师父可爱,最可爱,最爱。
      笑够了,心里又泛起酸楚。
      他根本不想和沈惊鸿一起死。
      只是不想死。
      脑中蓦然想起自己动心的那一刻。
      那晚沈惊鸿被召入宫,久久不回家,他等的急,牵着赤翼马去宫门口迎。
      后半夜他才等到了人。
      他看不清听不见,嗅觉好似为补偿他,变得格外敏锐。
      他看到那个被太监搀扶来的身影,嗅到那人身上的味道。
      便大步上前,太监手中接过那人。
      不知道这人究竟喝了多少,身上烫得厉害。
      皇宫离将军府并不远,他没有把沈惊鸿放到赤翼马马背上,反而小心地搀扶着这男人,一步步往回走。
      赤翼马跟在他们身后,马蹄在空荡荡的街上踏出一声又一声回响。
      男人不光是身上烫,扑到他皮肤上的几口呼吸也一样滚烫。
      仿佛烧着了他的心。
      火燎燎的,说不出是痒还是疼。
      渐渐地,也说不出是冷还是热。
      被他搀扶着的男人半阖着眼皮,发出一声无意义的呢喃,抬起了手。
      布料窸窸窣窣沈醉猜他应是嫌热扯松了箍着脖子的衣领。
      沈惊鸿特意请工匠把书上的字刻在了竹简上给他摸着读。
      读得多了,读到不知怎么混进来的话本,除了门不当户不对的痴男怨女,也讲不容于世的人鬼殊途他耳不能听,眼看不清,对自己的事情却一向琢磨得明白,他几乎瞬间就明白了自己的心事。
      人鬼已然殊途,更何况他是妖,师父是凡人。再加上他们都是男人,师父还拿他当儿子养。
      将军府附近有一间弥勒庙。
      依仗月光,沈醉无意间望向庙里金光闪烁的弥勒佛像轮廓。
      他心惊肉跳,扶着男人加快脚步。
      虽然他看不清佛,想必那佛早已一眼勘透了他的非分之想。
      脚步在街巷传出回声,心口的惧怕丝丝缕缕起了变化,他站住脚,猛地回头,定定注视面庙宇之中模糊不清的佛像。
      谁划的人妖殊途?
      谁定的离经叛道?
      谁说的不行?
      第三十章 “我想娶你。”
      天蒙蒙亮,岑浪睁开眼,沈醉不在。
      迷糊糊伸手摸了摸身旁床榻,凉的。
      坐起身,有些纳闷。
      这么早,又跑哪里去了?
      打了个哈欠,弯下腰,捞鱼似的捞到自己两只靴,套在脚上,系上外衫下榻。
      一打开门便远远看见了院中的沈醉。
      太显眼,不可能瞧不见。
      沈醉现了原形,宛如一朵巨大的茉莉花立于院中,那白鸟张开一侧翅膀,鸟喙回转伸进翅膀内侧,衔下一根绒毛未褪的纤细翎羽,再低头放进凉亭桌上。
      那桌上已经攒出不少绒羽了。
      岑浪正恼怒这破鸟为何要啄掉自己羽毛,倏然看见桌上还摆着一件羽氅。
      白色羽氅。
      过于特殊的白,隔这么远都能看见上面过渡的反光纹理。
      沈醉变回人,穿上衣服坐进凉亭,拾起刚拔下来的一支翎羽在那件羽氅上比了比,而后毫不吝啬地扔到一旁,又拾起第二支稍短的翎羽比上去,脸上露出笑意,摸出掩在羽氅下的银丝线,一针穿过那根翎羽,缝进羽氅内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