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介绍 首页

    徒儿非要强取豪夺

  • 阅读设置
    第32章
      柳婆婆忙道:“真是你!我跟你说,我当年找到了南海玄女,她治好了小公子,我陪小公子在仙岛上待得久,浸染了仙气到今天还没死,你呢?你……不是厉鬼吧?”
      岑浪红了眼眶:“我不是厉鬼。”
      少顷,柳婆婆喃喃道:“那真好,真好啊。”
      确实是好的。
      柳素问还在,他也在。
      岑浪整理了心绪,看向妖王:“我已经答应跟你走,为何不放人?”
      妖王冷笑一声,却没有放低横在柳素问脖子上的剑:“你有一身好本事,朕这么放了这老东西,稍后你若施计逃脱怎么办?”
      岑浪:“你想怎么办?”
      “你自断一条手臂。”妖王道,“朕确保回妖都路上你没有能力逃走,自然放了这个老东西。毕竟不是万不得已,朕不想与沈醉生嫌隙。”
      岑浪毫不犹豫朝一名侍卫伸手:“刀!”
      那名侍卫犹犹豫豫地不肯递过来。
      柳素问突然唤道:“将军。”
      岑浪抬眼看她。
      “我活的够久,不负将军托付,没想到还能亲眼看见你。”柳素问说着,扫了眼架在脖子上的剑,“其他的也没什么要说,要不就先这样”
      说完,柳素问抬起双手一把抓住妖王的剑,竟是要自尽!
      岑浪蓦地喊道:“你敢!刚挑的鱼你不吃了?”
      柳素问抓着剑停住动作,睁大眼睛:“什么鱼?”
      “海鱼!”岑浪抬手比划了大小,“这么长的海鱼!”
      那蓝衣书生忽然跪在妖王脚边:“陛下,若事后发现岑浪并非九重天的奸细,而陛下无故砍掉岑浪一条手臂,势必会与沈醉反目,陛下请三思!”
      无妄城兵营。
      沈醉望向杯中的白茶,茶水映出他脸上的獠牙面具。
      初雪过后难得有这样的暖日。
      一小片枯叶悠然落下,恰好飘进茶杯中,搅坏了一整杯茶水。
      沈醉摩挲着茶杯边缘,想道,不知师父在做什么。
      一想起师父,身上便仿佛有虫爬,再也坐不住了。
      扫了眼朱十一的位置,估莫着朱十一离得远看不见,沈醉放轻动作起身。
      刚站起来,听见朱十一浑厚有力的喊声在背后响起:“城主,你要去哪里啊!”
      沈醉扫了眼桌上茶杯,抬手便把茶水兜头泼在自己身上,转过身回答朱十一:“本座回府换衣服。”
      走至城主府门口,沈醉又咳起来。
      口中蓄满血味,吐了好几口才吐干净。
      最近几日总咳血。
      可能是在凡间为那棵枯萎千年的梧桐树输了一夜灵力所致。
      总咳血容易惹师父担心,他想了想,这几日还是先避着些师父。
      “小公子!”
      沈醉闻声望去,柳婆婆提着菜篮蹒跚着走过来。
      他大步迎上去,拎起柳婆婆的菜篮,扫了眼里面一条蓝色的死鱼,问道:“柳婆婆,你怎么又一个人出门?”
      柳婆婆眨了眨眼睛,歪着头道:“我……我记得有人陪着我一起出门。”
      柳婆婆早在三百年前就发了痴症。
      沈醉不觉得痴症不妥,小时候师父曾在他手上一个字一个字写过:痴本智者,为守一方水土安宁,自丧一魂二魄,除魑魅,荡魍魉,平阴阳,定五行。
      柳婆婆是个凡人,能活着留在这里,他已是心存感激。
      柳婆婆抓在他手臂上的手指忽地拢紧,她眼眶里有了泪水打转儿:“小公子啊,我好像有重要的事要跟你说,但……我不记得了,怎么办,我实在不记得了。”
      “你别着急,想起来再和我说。”
      胸口又传来一阵闷滞,沈醉抬手掩唇咳嗽,手拿下来,忽然看见掌心泛起红光。
      那光芒闪烁一下,汇成一行红色小字:“封印松动,速归。”
      沈醉倏然蹙眉,暗道:不好,南海有难。
      第十五章 你是猴子请来的救兵吗?
      “啪嗒!”
      岑浪耳廓动了动,睁开眼,看见地砖上落来一滴水。
      潮味混着新鲜的血腥味,耳边的嚎叫与呻吟已经微弱了不少。
      岑浪透过栅栏偏头去看,奈何这角度实在看不见外头那几个妖怪遭了什么刑罚。
      刚刚听酷吏闲聊,说是因为给妖王梳头时不小心扯断了妖王头发,就被送到了这儿来。
      又一滴水落在地砖。
      岑浪望着那滴水看了一会儿,想:看来不论是凡间还是妖界,地牢都长得没什么两样儿。
      他抬起手,尖锐的疼痛当即从手臂上蹿起。
      岑浪呲了呲牙,用另一只手将左臂小心翼翼地摆回身侧。
      差点忘了左臂断了。
      那书生挺够意思,不让妖王砍他胳膊,提议打断。
      得到妖王点头之后,直接一扇子敲断了他臂骨。
      他就说那扇子四面包着铁,不可能是饰物,还真是一件兵器。
      以前在凡间新伤叠旧伤,伤筋断骨再熟悉不过,那书生手法精湛,他光是听断掉那一声响就知道里面断骨截面利落,根本不用大夫重新接,只要别乱动,就这么自个儿重新长也能长齐。
      估计书生对医术颇有研究。
      岑浪抬起右手垫在脑袋后枕着,靠坐在铁栅栏上仰起头。
      王宫地牢里的天棚倒是架得高,显得这地儿没那么阴森灰暗,不过从上往下漏水的棚角附近生出了半面墙的霉迹,看起来脏兮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