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1章 价值
“昨晚不是太医施针，是我之前说过的药。”
何丞相惊讶道：“有用？”
楚寧昭苦笑：“单是刀伤，怎么可能让父皇昏迷那么久？本就是中毒影响，才一直昏迷，当然有用。”
何丞相又问：“那公主急著让皇上清醒，是为了什么？”
“禁军兵权。我之前说过，必要时可从京城调兵，虎符圣旨我会想办法。”
在何丞相听来，这就是她想的办法。
迟迟等不到皇上清醒，就强行让他醒。
何丞相还想问一下，昨晚皇上为什么不立太子，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问太多了。
何丞相行礼离开，楚寧昭去见皇后。
皇后知道皇上醒过，却没告诉她，马上派人来寻楚寧昭，楚寧昭才得了空去见她。
没等皇后发问，楚寧昭就把人都撵了出去。
“楚虞楚阳给父皇下毒。”
皇后没反应过来，问道：“什么？”
楚寧昭说：“你偏爱的儿子，谋逆弒父，他特意带回来的蜜渍金橘，加上一层有毒的碎冰，父皇全都吃了下去。”
“这怎么可能？”皇后瞪大双眼惊呼出声。
她觉得和楚寧昭说没用，这就要去找皇上。
楚寧昭说：“父皇还在昏迷，没法见你，母后，你耐心等等吧，会有结果的，只是这段时间，不要再出去了，想想你为了楚阳，一再委屈我，到底值不值？”
“想想你那个儿子，真就那么好吗？也配让我搭上一生？再想想，他们二人犯错，怎么不连累你我。”
皇后还是不愿意相信，也没听进去楚寧昭的话，抬头再想和楚寧昭说点什么，发现她早就走了。
后宫交给贤妃打理，当初楚寧昭和楚星燃初见，就是贤妃在刁难楚星燃，那时她哥哥刚立下战功，现在她哥哥是楚寧昭的人。
楚虞楚阳的事，其他人並不知情。
皇上也没交代要怎么处置他们二人，连要不要派人去找都没说，都交给楚寧昭了。
楚寧昭回想了下和皇上的对话，发现皇上虽未明说，但是默认了她的回答，他们都该死。
许她可以调动禁军，那什么情况需要调兵？
皇上猜到了楚阳可能会带兵逼宫，也可能是担心他们和云国勾结，云国会在这时候派兵攻打……
这么大的事，该皇上亲自安排指挥，他把这些事交託出去，是知道自己时日无多，担心他死后百官无能，应付不来。
他要亲眼看一遍，要是有什么不妥的地方，也好及时指点。
“父皇是在考我。”
从要给她赐婚把她撵出京城，到现在愿意把兵符交给她，中间一是看到了楚寧昭爱护百姓，二是他没时间了，还是楚寧昭能让他放心。
“离不开我，那怎么就不能是我？”楚寧昭低声喃喃，言语间带著明显的抱怨情绪。
胡不言跳出来说：“礼法制度的问题……”
还没说完，楚寧昭就又打起精神，果断说道：“那真该改一改。”
胡不言早就进来了，当时她在思考，就让胡不言在旁边等一会儿。
看楚寧昭瞬间就调整好了，胡不言感嘆道：“我不该拦你的，是我之前没想通。”
满脑子礼法规矩，可这事和他没什么关係，反驳纯是本能反应，觉得荒唐。但楚寧昭能做好这个皇帝，那荒唐在哪？
“你找我什么事？”
胡不言已经忘了，想了半天才想起来，是要问问皇上的情况，需不需要他帮忙。
“不用，不管是宫內还是宫外，情况都太复杂了，躲远点吧，听吩咐。”
皇上有想法目的，瞒著这个瞒著那个，楚寧昭也有，针对不同人隱瞒不同事，十分耗费精力。
胡不言点头离开，等著看最终结果。
“楚阳到哪了？有消息吗？”
上次传回的消息，是说楚阳有意向京城靠近，他在那平定叛军，会带兵移动是正常的，不过要是动的太多，就不正常了。
等他到了不正常的范围，京城肯定要有消息。
灼灼摇了摇头：“还没，可能要明天。”
“楚虞和孟寻，还好吗？”
他们被关在梧山园，逃跑的第一天就被抓了。
有吃有喝，但没人会回答他们的问题，不知道自己在哪，也不知道是谁抓的他们。
既然已经达到了目的，让皇上猜到了下毒的人，也从皇上那得到了楚虞该死的提示，楚寧昭该去见见他们了。
灼灼说：“楚虞公主似乎想明白了很多事。”
“还是她聪明。”楚寧昭起身，前往梧山园。
……
昏暗的地牢不见阳光，除了孟寻楚虞再无旁人，安静的可怕。
他们二人相隔不远，但已经没力气沟通交流
第一天被抓时，还能说几句话，想办法逃跑，现在什么都说不出来。
地牢的门打开，透进来些许光亮，楚虞估算著时间，不是来送饭的，那还能有什么事。
出於好奇的抬头，迎面走来的人，是楚寧昭。
楚虞猛地起身，咬牙切齿的说：“我就知道是你，你故意让我带著孟寻跑，又偷著把我们抓过来，你要干什么？”
楚寧昭在她对面坐下，轻飘飘的说道：“杀你们啊。”
“你早就能杀我们，何必等到现在？”
“你们欠我那么多，我不得把你们的剩余价值榨乾净，不过啊，你是有价值的，不敢说话那位，我是纯报復，不想让他死的太痛快。”楚寧昭认真回答。
孟寻在另一边的牢房，只能听到她说话，却看不到她。
光是声音，就足以让他瑟瑟发抖。
这几年过得生不如死，心里早就留下了阴影，他確实不敢说话。
楚虞还是有很多想不通的地方，问道：“我做的事情，是你想要的？”
楚寧昭说：“是啊，要是没有你，楚阳哪敢给父皇下毒，没有你，他怎么可能会带兵入京？说不定他早就死了，还是自杀。”
楚虞又问：“你怎么確定，我会做出对你有利的事？我做了什么，要做什么，你都知道？”
楚寧昭一拍手说：“这就得谢谢贺永思了。”
为什么谢，楚寧昭没说，等楚虞自己想明白。
不多时，她想明白了。
“我特意挑的丫鬟，是……你的人？”楚虞震惊，“那些人都是我让贺永思去找的，什么时候被你收买了？”
楚寧昭面露嫌弃，“让贺永思去找人，你也不想想，没我他能找得到吗？”
这个嫌弃，是送给贺永思的。
楚虞差点没把后槽牙咬碎，一开始贺永思就把事情搞砸了，几年前很简单的一件事，他都没办成。